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,沉寂在心底,任时光荏苒,岁月峥嵘,也不愿让人触碰。只有当某个不经意的事触动回忆的琴弦,与往事共振,产生了共鸣,才会开启心口的闸,让情绪奔涌而出。
谁都不会知道阿豹和他老板娘的事,他对此只字不提。阿超一如既往的快乐,也一如既往的来蹭烟。兵哥继续他的感情奋斗,专挑别人濒危的墙角。而老罗,他不知道自己处于什么样的状态。是充实,或是焦虑。
再漫长乏味的生活也总会殆尽,就像从坦西走到工厂的路,虽然很长,不知不觉也走到了尽头。生活也许就是这样,累了倦了失望了,满带愤怒的抱怨了,然后再继续。我们好像不知疲倦地重复着这样的生活,日复一日年复一年。等到真正老了,才发现自己抱怨的烦躁的想逃离的,其实就是自己的青春。
在某一日,阳光终于眷顾了顺德,照耀在厂门口路边的树梢,在地上投下了斑驳的阴影。一条河涌绿藻漂浮着,暗绿色的水面上,一条鱼翻着肚皮躺着,发出一股腐臭的味道。老罗他们三人靠在河边护栏上抽着烟,百无聊赖的刷着朋友圈。
“听他们说厂里拖工资,到现在都还没发。”阿超拿走老罗的一根烟后说道。
“靠,工资低也算了,还拖工资,什么鸟厂。”老罗说道。
阿超说:“也就呆个把月了,领了工资谁还跟他干,一个月无假加班才拿那么点工资还拖。”
老罗说道:“得干一两个月先了,就你这情况,现在走还不得饿死。”
“我没说现在走,等有点钱先。”阿超说。
兵哥说道:“美的那里三千五到四千五,那时只要夜班,不想去,后来去问又不要了。”
老罗问:“上班几个小时?”
“十个。”
老罗说:“唉,今年就是来的太晚,什么厂都招满了。”
“我们还去深圳了一趟,富士康南门都招满了,只要安保。要是时间多就去北门看看了。”阿超说道。
“一样的,几个门的招聘信息还不是一样的。深圳工资高消费也高,扣社保公积金了也没什么钱。”兵哥说道。
“我还是比较习惯在佛山。我以后打算去我姐那里,乐从,离这里很近。”老罗说:“他们都有四千。”
“我们上次去那里的联塑厂也不错,四千很正常。”阿超说:“几个昂里的也在那里,还开着小车来先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老罗说:“白色比亚迪那部,停在租房门口。”
他们正说着,门口打卡机前几个女的在按指纹,完了朝门口走了出来,然后就在老罗他们正对面站着。
老罗拿起手机对着她们拍了几张相片,也不知道她们有没有察觉。
“这几个女的是贵州的。”兵哥说道。
“你怎么知道?”老罗想不到兵哥了解的这么广泛,看来他没少下功夫。
“我们拉上女的说的。”兵哥回答。
“噢。”老罗点点头,笑着对阿超说:“好像也是喜欢吃辣的,也算佬妹了。不错,离百色也蛮近的,以后老婆回娘家也方便。”
阿超笑了笑,说:“哪里都好,现在又不是人走路,管他哪里,泡到再说。”
老罗把相片放到空间,不一会儿功夫被一群好友评论要求承包。老罗笑了:
“谁说广西人不吃辣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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